·午夜森林·

“而我只看向他眼底。”

【达鑫/祺泽】一起去呼伦贝尔吧

阿嗑:

  

换上备胎五分钟后再次破胎的几率是多少?

副驾的丁程鑫扒拉着车门往下看,不咸不淡哇塞一声,“达哥,牛还是你牛。”

月明星稀,天朗气清,呼伦贝尔草原深处一辆孤独的牧马人。

破胎的。

驾驶人驾照未满一月,理论知识尚未忘光。

危险报警闪光灯近光灯示宽灯一个不落。

还有什么来着。

“车后150米处放置警示牌。”

陈玺达恍然大悟。

微风吹过李天泽懒洋洋的脸,说话依旧只用三分力气。

马嘉祺一笑,看向他,“醒啦。”

陈玺达哒哒哒跑去放牌子,李天泽保持上半身瘫坐,眼珠跟着大个子移动:“说好的满洲里马奶酒大风车呢。”

“快了快了”,丁程鑫回过头来,一声哼笑,“等我们有信号就知道还有多远了。应该不会超过80公里。你们达哥,巨靠谱。”

李天泽懒得再说话,竖了个大拇指,看样子又要陷入昏睡。

突然瞪大双眼。

盯着马嘉祺后面车窗,罕见地犯结巴,“有,有个玩意在你身后。”

马嘉祺一回头,天灵盖差点没弹出车顶,慌慌张张关上车窗。

和一双牛眼相对。

丁程鑫看热闹不嫌事大,费劲地挤到后座,非要“亲眼看看牛头的特写。”

呼伦贝尔的草矮,不用风吹就能见到牛羊一群群。

月光皎洁,牛角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三人和湿漉漉的牛眼神交不多时,感觉心灵有所净化。

陈玺达不这么想,一个百米冲刺上车打算发动,发现自己坐在后座。

“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李天泽嫌挤,往旁边靠了靠,“包围包围呗,也没办法。”

后座本来两个人,挤进来一个对牛情有独钟的丁程鑫,又加塞一个块头偏大的体育生,异常拥挤。

陈玺达虎虎生威地朝他做鬼脸,没想酿成大祸。

李天泽往后嫌弃的一躲让丁程鑫扑在了车窗边。

马嘉祺就在车窗边。

三声惨叫。

丁程鑫捂着嘴,马嘉祺捂着脸。

陈玺达表情瞬息万变,悲愤地盯着马嘉祺。

马嘉祺也是委屈的,被两双大眼睛盯得心里发毛,”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无缘无故亲了兄弟一口的丁程鑫连呸十几声,麻利钻回副驾,熟练殴打陈玺达,“你跟整个计算机系的妹子道歉!还我清白!”


马嘉祺捂着脸,看一眼旁边人。

李天泽没想理他,对着广阔草皮和深蓝夜空发呆。

相处了这么几年,只看小孩后脑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马嘉祺不着痕迹地靠近,一只手从他背后穿过,撑在车门上,声音放得很轻:“等会把它盖住就好啦。”

李天泽突然回头。

两人距离不到5厘米。

马嘉祺浅浅的酒窝露出来,心照不宣地偏了个角度。

李天泽迅速完成覆盖动作。

又成了车门边一滩软泥,“我就不等。”

前座诡异安静。

丁程鑫不知何时停下殴打,这会正呆呆看着他俩。

两人心里同时一句卧槽。

“你们……干什么呢?”

陈玺达疯狂使眼色。

丁程鑫坐回原位,一言不发。

后座两人对视,彼此都有点心虚。

陈玺达一会摸方向盘一会抓头,拿出手机想打122,信号断断续续。

悄悄看一眼丁程鑫。

脸部线条越来越冷,声音低沉,“马嘉祺,这么多年兄弟。”

说不下去。

陈玺达在窒息的气氛中发动机车,以5公里/小时的速度行驶,“那个,我中午查了攻略,前面几公里应该有个蒙古包,我们先过去吧。”

丁程鑫拔了钥匙扔车窗上。

“小学开始就一起玩,十年有了吧。我什么都告诉你,你……”

“对不起。”

“所以呢?还不打算告诉我?车上是不是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陈玺达被瞥了一眼,想解释。

丁程鑫已经摔门出去。

已经远去的牛羊被声响吓一跳,扭过头来看这个奇怪的人类。

丁程鑫的背影隔着车窗,越发单薄。

陈玺达头大:“嘉祺,天泽,对不起。我拉你们来的,没想到会这样。”

李天泽抠着马嘉祺指甲,说也算是难忘的高三暑假。

马嘉祺看着窗外的人,话却说给陈玺达听。

”你打算什么时候挑明?”回过头来,“再开学他可大三了,据我所知澳大利亚交换生里有他一个名额,10月就走。”

8月的草原不比重庆,5°C夜风在辽阔大地上畅通无阻,一阵阵催得人骨头发冷。

陈玺达带了件棉衣把人裹回来。

丁程鑫的话被风吹得有点冷,带点鼻音,“122打通了,这里比较偏,可能2个多小时才到。”

“我不喜欢冷战,也不喜欢隔夜误会,所以2个小时内说清楚。”

不愧是丁程鑫,几分钟内已经冷静下来。

陈玺达碰碰他的脸,冰凉,被拍开了。

“第一个问题,你们在一起吗,是或不是。”

没有犹豫:”是。”

“第二个问题,你还当我是兄弟吗,是或不是。”

没有迟疑点头。

“第三个问题”,丁程鑫停顿了一下,“为什么瞒着我。”

马嘉祺分了点余光给陈玺达,搞不好是道送命题。

一题三命。

恰巧丁程鑫打了个绝世大喷嚏。

陈玺达借着关心人的由头,也就把这题混过去了。


话说来并不长。

马嘉祺和丁程鑫十来年非典型老铁,马嘉祺文艺内秀,丁程鑫热血运动,18岁那年相约学车,丁程鑫三月拿本,聪明的马嘉祺却活生生拖了一年半。

因为驾校小卖部老板的大儿子李天泽。

陈玺达时间线模糊,大概因为某次篮球场对抗结缘,此后顺藤摸瓜悄无声息地共享他们俩的好友,回过神来已经是勾肩搭背吃串串喝奶茶的关系。

陈玺达和李天泽高中毕业,又年满十八。好动的小陈同学打算“过最后一个独特到爆炸的高中生暑假”,雄心勃勃地准备了为期十天的呼伦贝尔草原自驾游。

第一天晚上就被迫按了暂停。

副驾的人已经睡熟,月光洒在他毛茸茸的卷发上,干净的脸庞上,微微颤动的眼睫上。

陈玺达把棉衣往上提了提,能完整盖住脖子。

手背碰到脸颊,停留了一会。

他没有受冷风吹,手却在颤抖。


草原的夜很长。

救援队找到他们的时候刚过零点,一行人被敲窗的动静惊醒,迷迷瞪瞪下了车和牛羊站在一起。

丁程鑫已经是立地成佛的状态,陈玺达往后看一眼,那两个人靠在一起已经成为彼此的支架。

他在风中说了声羡慕。

好像惊动了李天泽,掀起眼皮来看了一眼。

这一眼别有深意,严重影响陈玺达旅行心情。


翌日。

丁程鑫看向兄弟的眼神总是嫌弃的,满嘴羊油问陈玺达:“高中生,你干嘛也不开心啊。”

满洲里的蒙古包,油汪汪的烤羊腿,美景美食俱全。

“你又没被兄弟背叛。”

那头斯斯文文用餐的人差点噎住,“你够了啊,我这不是怕你接受不来嘛。”

丁程鑫哼了一声,继续啃。

“两年前人才16,太禽兽了你。我回去就告诉那帮尊称你马老师的无知少年少女,撕烂你谦谦君子的面具。”

马嘉祺放心了。

能怼就没事。

李天泽语不惊人死不休:“2年前我们什么都没干。”

换丁程鑫噎到,抬头纹都呛出来。

陈玺达赶紧帮忙顺背,一手的油擦到丁程鑫衣服上,差点又给炸毛猫咬了。

干嘛不开心?

羊腿上来前他去了趟卫生间,李天泽在隔壁洗手池,一边搓泡沫一边跟他说:“没什么好羡慕的,我们快分手了。”

没头没尾的话,算是回应他昨晚的叹息。

他看着李天泽的背影,表情破裂。

想追的人没追到,助攻就要分手了。

这支离破碎的自驾游。

这悲惨的高三暑假。

丁程鑫咳完了,脸通红,抬头看他,“刚才还没说呢,你干嘛不开心啊。”


景点有几个A他们不关心,反正路上的风景更好看。

晚睡为了星辰,早起为了朝阳。

连感冒的丁程鑫都要定闹钟看6点的草原天空,感叹一句“好好看,好像鸡蛋”后再会周公。

发现兄弟秘密以后的他不再是他。

小眼神再次被抓住,马嘉祺觉得好笑:“你到底在期待什么画面啊?”

丁程鑫的眼神就会不屑地飘开。

观察了几天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李天泽像猫,大部分时候软塌塌地靠着人,好奇心或食欲才能让他充满活力。马嘉祺拍拍风景,玩玩手机,跟他们说上几句没营养的话。

没了。

他终于忍不住说:“你俩怎么有种看淡生死黄昏恋既视感。”

马嘉祺从手机里抬起头,“羡慕了?”

“羡慕个……”怕吵醒李天泽,声音压低,“你初恋的时候还为人写诗为人静止为人做不可能的事呢,现在怎么这么……等等,让我想想形容词哈……这么,寡淡?”

“十年前的事不要提了,你初恋还为人打架为人买早餐为人杀马特……”

“停!”

丁程鑫笑嘻嘻,“行吧,不谈过去了。你幸福就好。”

咬牙切齿地回头。

牧马人穿过一片牧场,驾驶人耳朵竖得老高。


穿过这片平原就是阿尔山。

车上人不再说话,趴在车窗边看景色一点点变化,陈玺达前一晚背熟路线,这会当起便宜导游:“这里有冰山有温泉有四大平原,还有大兴安岭。我们在这停留两天,泡泡温泉看看雪,浪不浪漫。”

丁程鑫的眼神向后座溜去,又立刻被景色抓住注意力。

夏秋之交,远山是终年不化的积雪,近林是层层叠叠的落叶,红红绿绿中他只认得出杜鹃花,风一吹又被翻涌的绿海迷了眼。

太美啦。

什么比喻都想不起来。

他只能干巴巴感叹:“可惜了,和对象一起来多好。”

车停在一幅绝美风景画中。

陈玺达想说“你现在就可以有”,可惜只能说“大家下来看看吧。”

来之前他幻想过很多有的没的画面,最实际是当前一幕。

拿出准备好的自拍杆,他自然地搂上年长两岁哥哥的肩膀,在镜头里笑得又乖又帅,“程哥,笑一个。”

程哥当然笑得很好看。

陈玺达把大好景色装进镜头里,没出息也心甘情愿。

已经进步很大了。

以前合照都要靠截图的!

回过神来附近就剩了马嘉祺一个。大自然激发李天泽的好奇心,驱使他往危险系数不那么高的地方探险,丁程鑫也蹦蹦跳跳跟进森林浅处。

两人身影在白色树干间若隐若现,陈玺达目光跟随,“你们怎么在一起的啊。”

马嘉祺正在调整构图,闻言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丁程鑫在和不在,你是两个人啊。”

两个人目光接触,双双亮出虎牙。

“在一起也就那些,从早聊到晚,找机会多接触,然后”,马嘉祺过来人姿态。

“很快你们就能成为兄弟了。”

陈玺达笑着骂了一句。

“那时候我刚高中毕业,天天捧着手机。他对我爱搭不理,拿水都是懒得伺候的态度,我不注意的时候却又要偷偷盯。对了,这些还是丁程鑫告诉我的,好不好笑,当时我们一块学的车。”

“有一回没吃早饭就去练车,我打算饮水充饥,去到小卖部发现竟然有卖八宝粥,特别巧,还只有一罐,老板儿子拿大眼睛看我,光看,不说话。”

“我就感觉到了。”

陈玺达求学若渴:“然后呢?”

马嘉祺微笑:“然后就成了。”

丛林探险二人组一路小跑过来,目测被蚊虫叮咬,抓抓挠挠停不下来。

陈玺达怒吼:“退我学费!”

马嘉祺笑笑,给二人递上止痒喷雾。


8月算旺季,温泉旅馆的人并不少。

李天泽缠了半天也没能把毛巾弄成羊角状,放弃地挂脖子上,双手搭池边,俨然中年大叔。

游过来一只陈玺达。

说着我帮你,把毛巾糊人脸上。

李天泽陆地上行动缓慢,水里更不行,只能眼睁睁看人游走。

然而报应来得快,陈玺达再回来的时候一脸古怪,说什么也不愿离开组织。

原因很快揭晓。

更衣室里一个白白嫩嫩的男生突破四人包围圈,水性笔在陈玺达手上留下一串号码。

丁程鑫牛逼连发,看着男生背影感叹:“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敢了??”

马嘉祺打趣地看看陈玺达,再移到他身上:“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丁程鑫一脸茫然。

陈玺达的另一人格突然启动,甩下一句“我出去一下”就离开了。


温泉旅馆的两天过得很快。

马嘉祺李天泽不知窝到哪片芳草地练习拍照技术,丁程鑫有事没事就去泡温泉,几回下来已经知道老板娘的小女儿几岁几年级期末考多少名。

唯独不见陈玺达。

其实还是见过几面,来去匆匆,刚好旁边都陪着个人。人家有艳遇,他也不好意思多问。

丁程鑫收下晾不干的衣服,觉得世界真奇妙,还有点可怕。

这都什么事啊。

“我长得很像湾仔码头?”

一个闪念,T恤飞了。

在空中打个转,挂到楼下阳台上。

衡量过T恤价格和尴尬程度,看着白色衣物在冷风中飞扬,丁程鑫选择放弃。

没想到衣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两天不见的陈玺达有点陌生,“程哥,你衣服掉了。”

丁程鑫哦了一声,接过衣服。

看陈玺达还不走,“你今晚回来睡吗?”自己尴尬地挠挠头,“我的意思是那个啥。你才成年。然后那个,我们后天不是就回重庆了,该准备准备。”

陈玺达观察着他的表情,半天不动。

丁程鑫没见过这样的他,有点尴尬,大眼瞪大眼,又问了一遍,“进来吗?”

陈玺达最终还是进来了。

伴随一句“气死我了”。


次日前来叫早的李天泽精神百倍,铜铃大眼挨个探照过同伴,“你们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萎靡?”

陈玺达无心回应,丁程鑫无法回应。

总不能说他翻来覆去一晚上没搞明白为什么年龄比他小的都爱上爱情他却只能唱单身情歌。

天泽妹妹发来视频通话,先找小马哥哥。

三人甜甜蜜蜜分享旅行日常,陈玺达羡慕得眼珠子发绿。

原本想刺激下迟钝的丁程鑫,结果白白在人家房间里打两晚上牌,输掉人民币200余元以及两天与丁程鑫相处机会。

他巴巴凑过去蹭镜头,也蹭点幸运值。

天爱跟她哥一样眼睛大,瞪起来像头小老虎,“达哥你也在呀,我以为他俩过二人世界去了。”

李天泽教育小孩,笑眯眯完全没有威慑力,“你一个初中生从哪学的乱七八糟。”

屏幕里的女孩猝不及防扔下一颗炸弹:“你们俩不可能带电灯泡啊,达哥也成了?”

三人面部僵硬,强壮镇定继续视频,七嘴八舌夸起祖国大好河山。

丁程鑫一双眼睛入镜,问:“天爱,你刚才说什么?”

李天爱结结巴巴,谎称小姐妹来约,手忙脚乱关掉视频。

丁程鑫不解,他只是好奇为什么连天泽妹妹都知道陈玺达意中人,他却不知道。

怎么大家都怪怪的。


最后一段路程由马司机带路,陈玺达靠着车窗撑着肉脸蛋,对掠过的高山平原浪漫花草视而不见,手指飞快,微信上教育了一番李天爱。

顺手发了个管教不严的表情给李天泽。

李天泽根本不受威胁,还击以“你这只猪还蛮有意思的。”

陈玺达暗中观察,发现丁程鑫没在注意这边,问了个困扰很久的问题。

“之前为什么说你们快分手了?”

马嘉祺感受到来自侧面的视线,问了声怎么了。

李天泽低头打字。

“他看手机的时间都比我多。”白眼表情。

陈玺达服了。

觉得马嘉祺也不容易。

“这个世界太残酷了。马嘉祺看上你,鑫鑫怎么就不能看上我?”

陈玺达越过座椅拍拍马司机肩膀表示安慰。

一个疏忽,手机被丁程鑫抢了。他吓出一身冷汗,无论如何不能暴露聊天内容。

开学就大三的人幼稚不改当年,这种时候总是很开心,“小爱都知道了我不能不知道!”

两人互相让对方放手。

互相不放手。

陈玺达只能先按home键保命。

最后丁程鑫被他压在座椅上,顽强点开微信。

陈玺达赶紧腾出手抢。

没抢成,倒不小心点开相册。

他如愿以偿拿回手机,心跳速度七十迈,周围风景扭曲。

丁程鑫卷毛有点乱,也乖了。

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相册里是我吗?”

一闪而过的界面,除了风景自拍只有他。

不会吧。


马嘉祺通过镜子密切观察剧情进展。

李天泽光明正大看戏。

小他两岁的人不躲不藏,秘密暴露了反而坦荡,一点看不出撒娇耍赖小皮猴的影子。

丁程鑫有几分害怕,抱着最后的期待等着否定答案。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年前。”

丁程鑫闷在手臂间,拒绝面对现实,听到三年交情弟弟平铺直叙的声音。

“那时候你还有女朋友。”

“你疯了”,丁程鑫下结论,“那时候你才15岁。”

短短十天两个惊天大秘密,他实在承受不来。

“你们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前面两个人摇摇头表示没有。

陈玺达:“很多。”

丁程鑫忍不住骂了一句。

纸包不住火。

陈玺达也不想再包,等这一刻已经太久,语气意外平静。

“自驾游不是因为毕业也不是因为拿到驾照,队友也没有放我鸽子。我就是故意约的你,他俩是助攻,可惜基本没用。

祺泽表示不满。

“跟你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不是偶然的,我所有志愿都填了那里。

“发在朋友圈的唱吧只对你可见,每一首都只有你听得到。

“两年前你毕业的时候前女友有来找过你,我跟她说你有对象了对象就是我,她才拉黑你所有联系方式。

丁程鑫越听越头痛,比了个暂停手势,“你别说了。”

“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偶遇,我在那个篮球场蹲点很久。受伤是自己往地上撞碰瓷的,跟你没关系。

牧马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马嘉祺想起来这个小弟弟是怎么打入他们朋友圈,往事一幕幕闪现,旁观者竟然都没能掌握全局。

那天他从驾校回来,满身大汗回到小区,丁程鑫跑到他面前要借200块,说不小心伤到一起打球的弟弟,身上没带现金。

他当时还往后看了一眼,高高大大的男孩逆着光站在篮球框旁,脸上表情并不“弟弟”。

回忆中的面容很模糊,与眼前成年不久的人重叠,三年时光如阿尔山冰封的雪顶,那位弟弟的眼神从未动摇。

追逐的只有一个人。


恐惧、紧张、激动、害羞的时候,人的心跳会加快。

心脏并不能区分情绪,丁程鑫的脑子乱成一锅粥,抽象画难以形容的颜料在眼前飞溅。

他自认无辜,不需要为被动的深情承担过多心理压力。

但不敢抬头看陈玺达。

密密麻麻的画面碎片中,年轻稚嫩的声音从朋友圈里钻出来,飘进他的耳朵。

2月24日,他被祝福淹没,打开朋友圈发现相熟的弟弟发唱吧新歌。

歌名《他不懂》。

他打下一串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是单人旁的他?? 今天你程哥生日 我懂我懂。”


我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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